996曾在中国某些行业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996工作制指“每天早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一周工作六天”的工作制度,也用于某些公司要求员工延长工作时间却不额外付加班费。在2021年以前,中国的许多互联网公司存在这种情况。
对程序员们这样的工作性质来说,由于很难用工作量来考核,所以除了互联网大厂之外,大多数公司并没有普遍的加班费。对于大多数的二三线城市中,比如玻璃行业、面粉行业、电厂等等,三班倒、四班倒的情况也有很多,虽然有加班费,但时薪并不是严格按照加班费来计算的,甚至不如正常工作时间的时薪。
为什么在国内996和加班如此普遍呢?这与中国的产业结构不无关系。很多人都有这样一个疑问:为什么欧美国家,那些科技公司的员工下午四五点就可以下班,而且工作量不饱和但收入却很高,而在东亚国家,员工拼命工作却享受不了经济增长的福利。
《深圳宁南山》微信公众号作者是这样看待的:这是因为国内产业过于集中的结果。高利润、高薪资的行业目前大都掌握在发达国家手中,比如芯片设计与制造、航空航天、石油开采、医疗科技和汽车产业等等,而其他后起发展速度较快的国家如中国、韩国与日本只能做一些不是那么高科技的尖端行业,如制造业,获得一些微薄的利润,并且,在这些国家,全球性的大公司很少、只有三星、东芝、台积电等等,这使得想获得高收入的人全都涌进来,竞争更加激烈。
所以作者认为我们应该奋起直追,通过勤奋来赶超欧美国家,这对于一些低端制造业来说是有效果的。在南方的一些城市中,比如广东、深圳和福建,都是以制造业为主的,但对高科技和互联网这一类需要创造力的行业来说能否适用仍是一个问题。
有研究表明,在互联网行业,996并不会让工作效率更高,沃顿商学院教授亚当·格兰特指出,已经有一些实验表明,如果减少工作时长,人们就能更有效地集中注意力,结果是效率更高。他还提到:“人们创造的产量同样多,质量、创造力却更高,而且他们对那些能够为他们提供灵活工作时间,以便让他们照顾工作之外的生活的组织和公司也更为忠诚。”
这样也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员工和高层领导之间能够充分信任,也需要政府的主导。现在的中国政府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2021年开始,政府开始大力开展超时加班集中排查整治。如此大规模、长时间地排查整治超时加班的问题,在近年来,可以说是很少见的。从各地公开发布的信息来看,作为超时加班问题重灾区的互联网企业等成为重点检查对象。
当然,完全杜绝996加班是不现实的,对于某些行业和企业来说,996也不应该完全杜绝,也更不应该常态化。
更进一步来说,一个人工作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很疲劳,关键并不在于工作了多长时间,而在于一天中有多少工作时间是在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假如是自己喜欢的工作,那么便不会觉得那么累,那么难以接受。
工作内容中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越多,那么人的疲劳感就会越高。所以有一种观点认为996并不是一个真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你能不能找到自己热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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