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忙闲沸了遐迩,那楼目标点了知懂,那途明镜进了金子,那路热血翻了矿藏
能做柳笛的柳条在早春二月的柔风里轻轻拂动,像是一把把极细极柔的小刷子,把孩子们的心拂得痒痒的,仿佛无数的小蚂蚁在爬,让人不能自己
孩子们心动了,心动之后接着的便是行动,男孩子猴子般攀上柳树,选那刚鼓出嫩芽的小指般粗细的柳条折下来,交到等候在树下的小妹手中
小妹小心翼翼地用手抹去嫩芽细叶,细心地用小镰刀把柳条切成一寸多长到一揸多长不等的几段,然后和哥哥一道细细地拧,把柳枝皮拧松了,再轻轻抽出皮里木质的白色枝条,留在手里的就是一个完整的皮套了
拧皮套是一个需要耐心与细致的技术活儿,心急的孩子往往会把皮儿拧破,使得做柳笛的这项工作在这个环节上功亏一篑,中途夭折
完整的皮套拧出来以后,还要小心地用小刀刮去一头的表皮,露出柳皮嫩黄的内衣,衔在嘴里一阵咂摸,优美绵长的笛音便像一只只绿色的鸽子,飘飞在春天广阔田野的上空了
于是,一片草青了,一片山绿了,同时青绿起来的,还有人们那苍白了一冬的梦境
女人们从小生活在山里,不等长大便早早许了人家,父母为了要日子过的好点,死命的要财礼
东家若是八千,西家便是一万,这样无限度的涨下去,每个适婚的青年男子,都要东家借,西家凑,才可勉强结婚
而娶回去的女人,掀起盖头头件事,便是还债
早已退休的老同事妻子是一勤劳、善良、淳朴的乡下妇女,终身以背篓为伴,弯腰奔波在曲折迂回山路上,有着一颗背负着岁月风霜雪雨却永不变型的心
她独自在穷山恶水的乡下默默承担着上养老下育小的重负
四位老人是她诚诚恳恳孝养终老背上山的,三个在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是她用背篓背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成长起来的
而身为儿子、丈夫和父亲的他,因为工作忙碌,因为离家遥远,也因为身在城市的优裕和富足,还有虚荣,已习惯别人奉献,习惯享受的他,竟沉醉于灯红酒绿的生活而乐不思蜀,彻底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忘了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所有的一切推卸给柔弱妻子一人扛
她无怨无悔承受着,任劳任怨付出着,独自背负着沉皮亚诺曲线皮亚诺曲线的人生,背负生活的艰辛与欢乐
与他工龄一样长的婚姻生活中,没有在他面前诉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没有过一句抱怨
整整30年,两次重病就医,是唯一进城去单位找过他,与他在一起度过的最长时间
他说,子妇,我长得很释怀的,也就你会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