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或者,有些话可以用语言表达,有些话,只能适于用文字,一笔一划地勾画
记得当年上高中时,吃住在校,三间寝室住了我们全班三十多个男生
寝室里并排两列砖炕,中间留一狭窄走道,每人分得两块砖的地方,冬天里相互挤着还好说,每到夏天人挨人热得不行,又兼跳蚤骚扰,而家里穷,买不起蚊帐,终夜利蚊来咬,你说这觉还有得睡吗?大家便夜夜齐聚操场,黑压压一片,天当被,地当床,微风拂来,顿感清爽滋润
恰同学少年,你言我语情趣横生,时常是老校长前来督察后,大家才鸦雀无声地慢慢睡去
可不一会就又一一醒来,原来是铺天盖地的蚊子不知从哪个方向偷袭而来,先是一个后是几个掠夺着我们每一个美梦中的美味,等我们坐起反抗时,它们一个个又肚圆而飞了,也有被我们俘获了的,你即便抽了它的筋扒了它的皮,最终伤痕累累的还是自己,瘙痒得都挠出了血还是无济于事
为防蚊子的再袭,大家只好用布单子将全身蒙起来睡,可不一会又热得喘不过气来
一晚上就这样睡着了醒来,醒来了又睡着,三番五次地折腾,总可以昏沉沉地酣睡一场时又到了起床跑操的时候,唉,都是蚊子惹得祸
进得第二进院子,见“冯国瑞故居”的横匾下,一位老人正危坐修身
她头发白如银雪,而神色慈和,一望即有娴静之美
我说,您是周老师!她的笑容于是绽放如前院之花,满院春色此刻更酽
我知道她是冯国瑞先生的长媳周贞吉
去岁参编《天水名札》时,我看到了任继愈、季羡林、史树青、张舜徽诸大家与周贞吉老人的通信,对周贞吉女士整理冯氏《绛华楼诗集》多有赞誉,即知其人孝思不匮,与冯氏门生张举鹏等一道承担了纂拾遗著之重任,不由肃然起敬
生长,就比如我人生中的一艘扁舟,行驶在波面上
偶尔平安无事,偶尔也会遇到波澜壮阔的波浪
但我的生长之舟,并不是饱经风霜的,个中也体验着百般风云
对我而言有哭有笑,有悲有欢,有甜也有苦
生长路途上,谁没有体验过妨碍?没有人不体验过妨碍
路的尽头是一座小观音庙
站在山的门口,乌云密布,薄雾汹涌,白浪滚滚,再远一点也看不见
突然,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到耳朵里,仍然那么深沉而温柔
威望之后,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座高大的塔楼和三个旋转的刀片在我面前
突然,乌云又把一切都吞没了,只有声音没有冲动,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