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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开始下雨,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小摊前奔去
远远地看见小屋里还亮着灯光,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一个二十来岁戴镜子小伙子,动手飞骑脚踏车,其手捧大哥大,屏幕闪耀,声响洪亮箭普遍,从我身边驶过,让留住的笑脸,绚烂,年青又妖气
可我却头摇了摇,更笑了笑
思维已经的从前,本人芳华幼年,何尝不是车带行装,双手脱靶,为赶去成都跳伞塔,唱工寻食,一齐车来一齐笑酷毙的美,哒哒哒,飘满歌声
在深夜
阿宽的态度立即变得暧昧:“我看,就在这附近照照山景就走吧,我想哪里的山都一样
”老杨一言不发,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
小敏态度和阿宽空前一致:“我们就一路开着车下山吧,沿途能够照几张相也就算来到黄山一趟了
”
小城有句话:小来喜的步子,老鼠药的子弟
这两样,是别人学不来的
小来喜走路,是侧了身子,蹑着墙跟脚走
老鼠药,则是近一米八的个子,身穿长衫,长发垂肩,用今天的眼光来看,那应是非常潇洒的一个人
但我没有发现他的好看——头发脏脏地纠结在一起,从来没有干净过
几乎每天去上学都会看见他,他不是在街上闲逛,便是蹲在照相馆与饭店之间,铺开一张报纸,上面放几包老鼠药卖
他因此而得名
除此以外,我不知他何以为生
后来哥哥悄悄与我说:“不要告诉人,他帮人写状纸
”我不知为何这事要弄得这么神秘,只想小城里有许多人不识字,还有帮写家信的,写状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城是个乏味的地方,一点点小事都会街头巷尾地交谈许长时间,老鼠药本身就有些神秘色彩,自然更让人津津乐道
据说,老鼠药是有大学文凭的
大学生在当时很稀奇,何况那么一座小城
长辈聊起他来,都说他不服从组织分配,不停地要求换工种,在小小的城里换了几个单位,仍是不满意,最后就闲下来,自谋生路
在那个年代,自谋生路并不容易
整个小城在东城及西城各有一家买豆浆油条稀豆粉饵块的小店,城中有一家百货公司、一家饭店、一家甜品店和一家照相馆,再没什么商店
就算要自食其力,白菜也不过两分钱一公斤,何况还没有地让他种
放着能拿国家工资的事不干,天天蹲在街道边卖几包老鼠药,因而被大家称为疯子
老鼠药的故事极多,只是那时没人告诉我
多年后回到小城,问起他来,饭桌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说开来,说他写状纸是为了爱好不为生存;说他的状纸写得一级好,见过的人没有不赞的……但我无缘得看,在桌的有一人曾全文抄过他的一份状纸,竟遗失了
不过,大家一致说,不知道他何以为生
这竟是个谜
他曾在小城生活几十年,留下许多传说
当我懂得去理解这样的人时,他已离开,不知去处
在后来许许多多关于浪子的文章中,我都会想起这个人来,认为他才是个真正的浪子——与身边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为了心中某一向往,置一切于不顾,但那向往与名利无关,甚至与一份舒适的生活也无关
我猜测,他的落拓,只是因为心灵无处可归依
会唱歌的女疯子